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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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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

接待室只剩潮熱氣息。

晶瑩濕潤唇瓣如沾染花蜜的櫻桃果肉, 引人一親芳澤。

氣氛恰到好處,沈恩慈坐他腿上,任由腰間的手游移摸索。

她背後裸了大片, 只要陳泊寧的手稍微往上,輕松就能觸碰溫軟。

可手卻停在鏤空紗邊緣,和之前所有的邊緣行為一樣, 就是不肯踏入最後底線。

陳泊寧不動聲色地看她,神情沈冷:“為什麽?”

很多話不方便放到明面上講,沈恩慈卻能聽出他的畫外音。

為什麽引誘他?

一個女人想征服一個男人, 理由不外乎三種。

錢, 權,愛。

在此之前, 陳泊寧已經給了她充足的選擇。

無條件給她開支票, 給她當靠山。

錢權都給了。

剩下就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想聽, 沈恩慈就說。

撒謊是她的生存之道, 自從擁有美貌這張卡後她就學會撒謊討好男人, 好叫他們願意為自己的高開銷買單。

“陳泊寧,我喜歡你啊。”

隨手拈來, 她能所有謊話說得婉轉動聽。

陳泊寧和其他男人不同。

對於他, 只需要直白告知心思和需求即可, 倒省去她潤色詞藻的功夫。

果然話音剛落, 陳泊寧的呼吸就停滯一瞬。

這反應在沈恩慈意料之中。

她乘勝追擊,躺在他懷裏婉轉低回,鶯鶯低語:“我知道你的顧慮, 也不想讓你為難。”

“可你能不能不要讓我總是因為你患得患失。”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就算不告訴任何人。”

所有後路都替他找好了,沈恩慈想沒有一個男人會拒絕這樣漂亮又懂事的情人。

“而且你不覺得, 背著弟弟和他老婆搞,很刺激嗎?”

沈恩慈擡眼看他,眼中映著細碎光芒,閃爍著,像狡黠的小狐貍。

“我們偷偷的,不告訴任何人。”

她再一次重覆,聲音更加纏綿。

“為我買下這條婚紗,撕碎它弄臟它。”

沈恩慈為他編織一條柔情蜜意的金絲軟網,八方兜捕。

勾著他的脖頸獻上綿軟,從天而降的火星子即將在遼闊無風的平原燃起一場難以撲滅的炙熱時。

手機鈴聲打斷旖旎風光。

陳泊寧瞬間頓住,眼神清明了幾分。機會難得,沈恩慈不想錯過,扶著他的臉讓他繼續。

可鈴聲響至第五聲,饒是沈恩慈也受不了了,她推開陳泊寧坐起來,朝門外喊。

“你們誰的手機鈴聲響了?”

誰的私人手機放到裏面了,鈴聲還是鳳凰傳奇的最炫民族風。

這歌在歌廳的時候唱得起勁,但在剛才那種氛圍,聽起來貓抓似的。

“不好意思,忘記關靜音了。”

有工作人員火速進來取走手機,目光輕易看清兩人衣裳淩亂,一猜就是發生過什麽不可描述的事。

於是立馬後退要給她們騰位置。

就連沈恩慈都沒興致了,跟別提陳泊寧。

她開口說不用了。

“幫我把這條裙子換下來吧。”

“好的。”

工作人員微笑。

換衣服要輕松許多,不過十來分鐘就弄好了。工作人員拿著婚紗要出去重新掛起,路過陳泊寧的時候卻被喊住:“你手上這件,刷卡。”

沈恩慈:“?”

很難不聯想到自己剛才說過的那句“撕碎它,弄臟它。”

難不成真是她想的那個意思?沈恩慈想再湊到他耳邊說兩句出格的話,卻不想自己的手機震動起來。

電話那邊徐妍的聲音隱含怒意,但面對她時極盡隱忍:“小慈,今天下午的事媽媽都知道了。”

下午的事。

沈恩慈看旁邊氣定神閑整理衣物的男人,難免心虛,以為事情敗露,但細想不可能啊。

索性還未自露馬腳狡辯,徐妍就繼續開口:“陳羨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你晚上回家來,媽媽一定給你主持公道!”

啊,看來是陳羨去找林清意這件事。

沈恩慈松了口氣。

經歷剛才那遭,她倒是全然把這件事丟腦子後面去了。

只是才發生幾個小時的事,徐妍怎麽會這麽快就知道了。

掛斷電話沈恩慈隨意點開一個新聞網站,果然漫天陳羨與林清意醫院相會的通稿。

發酵得如此之快,幕後決定是有人在做推手。

沈恩慈在心裏默默為陳羨哀悼幾秒。

可憐的陳羨,一輩子被女人耍的團團轉。

說林清意,也說她。

坐陳泊寧的車和他一起回陳家。

車內舒適寬闊,溫度溫暖柔潤,回去的路程沈恩慈享受許多。

人一放松就容易犯困,她倒下心安理得枕在陳泊寧腿上。

陳泊寧並未推開她。

車子平穩駛入陳家的私人領域時,陳泊寧輕觸她臉頰叫醒她。

沈恩慈不願擡頭,悶聲開口:“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較勁似的,可說出來就成了呢喃撒嬌。

陳泊寧終於認輸了,他竟垂頭湊近她,慢悠悠道:“找個正式的時間談談,好嗎?”

像是哄人,呼嚕呼嚕順好沈恩慈的毛。

沈恩慈這才放過他。

-

陳羨跪在客廳裏,白皙臉頰微紅微腫。

剛挨過兩巴掌。

徐妍正在對他進行說教:“我以為你長大了懂事了,沒想到屢教不改啊!”“你怎麽可以把小慈一個人丟在婚紗店裏?”

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聽起來竟有幾分哀婉。

沈恩慈坐到她身邊,輕拍後背替她順氣:“媽媽,我沒事。”

這話在這種時候說出來卻像拱火一樣,看到她這麽懂事,徐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用力拍了掌紫檀木桌:“你想想香港的時候,是誰冒著風險去找你?”

“除了小慈,你還能找出第二個這樣真心待你的人嗎?”

怒其不爭。

沈恩慈想說,救陳羨這事兒吧,主要還是人陳泊寧的功勞。

她就去香港旅游了一圈,回來還領這麽面錦旗,多不好意思。

“你怎麽可能讓她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

沈恩慈又在心裏暗自接話。

不過下一秒陳羨就委委屈屈回答:“我沒讓她一個人。”

“我叫了我哥去陪她的。”

似乎以為是多精妙的決定,話從他口中說出,絲毫不心虛。

徐妍差點氣暈過去:“這種事是人人都可以代勞的嗎?”

“可他是我哥。”

陳羨不服開口。

兩人的對話卻讓沈恩慈聽的耳赤,她做賊心虛,連忙扶著徐妍回房間休息。

照顧好她半躺下,徐妍又紅著眼眶撫摸她的手背,憐愛道:“小慈,又讓你受委屈了。”

“不過陳羨今天說了,會和那個女人了斷,你再給他次機會。”

都沒問好不好,沈恩慈只有一個肯定答案。

話音才落,徐妍就舒口氣,繼續同她商量:“過幾天我們一家人會去羨羨爺爺住的海島上去過年。”

“那邊風景好,氣候也暖和,你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去呀?”

前幾年陳家也去海島過的年,但當時並未帶她一起。

此時提出來,倒像是為了給她吃顆定心丸,讓她知道自己就是陳家的一員,這位置誰也動搖不了。

還不如打筆巨款呢。

“媽媽知道你肯定是想回家過年的。”

“只是你跟羨羨就快結婚了,羨羨爺爺說想在婚前見見你,我覺得趁著過年大家都在一起的時候正好。”

徐妍想了個折中辦法:“今年在陳家過年,明年讓羨羨陪你回家過年,好不好?”

沈恩慈不想去海島過年,也不想回沈家受氣。

她就想和自己媽媽安安靜靜呆在一起,吃點家常小菜,然後躺在小小的床上看春晚。

這是暫時無法實現的願望。

她不能經常回家,甚至不能把媽媽的手機號存在手機。

與其自己孤孤零零的,那就去海島吧。

至少有陳泊寧在。

以前她們也在一起過年,四個人圍坐簡陋的桌子上吃零星幾道菜。

麻辣燙裏紅油漂浮包裹的唯一一顆鵪鶉蛋。

陳泊寧總是讓給她。

居然又要在一起過年了,這感覺很是奇妙。

“好呀。”

她應答。

-

出發海島前沈恩慈約陸昭昭出來喝酒,每年過年陸昭昭都會和季容禮回河南,通常會住兩三個月。

陸昭昭依舊是活力滿滿,臉上洋溢著桃李燦意,和以往一樣甜蜜可愛,並沒什麽改變。

看起來是沒什麽事,但沈恩慈還是斟酌用詞委婉問她:“今年還回河南嗎?”

陸昭昭對面前搖酒的江知頤指氣使,毫不客氣指揮叫他加這個加那個,合成一杯看起來就有毒的酒。

她嘗一口後吐舌,大聲道:“江知,難喝死啦!”

說完面向沈恩慈,回答她:“回呀。”

“慈兒,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面前重新擺放了杯粉紅色的起泡酒,桃子味,她兩口喝完:“家裏人都勸我算了。”

語氣怏怏:“而且我不可能和他離婚,結婚這麽久,我們兩家的企業比我們更密不可分。”

“我相信他應該只是一時偏移,畢竟外面的人都那樣。”

“我們是青梅竹馬,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他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他。”

她說了很多,也不知道是為了說服沈恩慈還是在勸慰自己。

這一點也不陸昭昭。

沈恩慈順她的毛:“沒關系的昭昭,不管你做什麽選擇我都支持你。”

很明顯片刻之後陸昭昭自己也意識到現在的樣子很難看,於是故作灑脫撩頭發:“反正也無所謂了,他找我也找。”

“外面漂亮弟弟那麽多,我在一棵樹吊死豈不是很虧?”

話落,江知正好調完杯烈酒,寒氣上揚,冰塊盤旋碰撞杯壁發出清脆聲響。

江知把酒杯推到她們面前,無表情開口:“這杯酒的名字叫,青梅沒了竹馬…”

“就像兔子沒有機關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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